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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我们都是一个人

2023-08-18
夏天真的来的时候,气温却是一直飘忽不定,早晚温差近10度,春天与夏天好像是两个将要离别的挚友,相互依恋,久久不愿意分开,就这样你来我往着。雨一直连续不断,每天都会挑选一个时间落下,或大或小,偶尔还带有雷...
夏天真的来的时候,气温却是一直飘忽不定,早晚温差近10度,春天与夏天好像是两个将要离别的挚友,相互依恋,久久不愿意分开,就这样你来我往着。雨一直连续不断,每天都会挑选一个时间落下,或大或小,偶尔还带有雷声与闪电。

这个初夏不寂寞。

不寂寞的夏天带来的是很多意想不到:这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开始了季节错乱,这个缺水的城市某些时候可以看海,这个宜居的城市不受干扰依然安之若素。

又是一场夜雨,持续到早上也没有中断。担心雨中不好打车,就比平常的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刚一走出小区的大门,眼前的景色足以让人错乱。街道上全部是水,没过了人行道,涨到了店铺的台阶上,而且一直下的雨大有要横穿店面的意图。行人挽起裤腿,在雨中涉水而过。速度快的车辆过后,水雾迷离宛若冲浪。每当有车辆驶过,路中间的水都渐形成波浪,一层层地向人行道方向涌来,在城市看海不再是梦。

积水很深,我根本走不到打车位置,也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几辆出租车经过这条道路。想给有车的朋友打电话来接,拨了号码又停下了,这么深的水,车辆行在水中容易熄火。时间在风雨交加中过得很快,也很着急,再这样下去会迟到的。给在省城工作的先生电话,半撒娇半委屈的说话,先生很着急却无能为力,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后竟然是一声叹息:都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我一直在努力创造条件,就是能让我们尽快在一起。

突然就意识到,这种时候我的无助只能给先生增加负担,立即转变了语气,很快乐很自信的说:别担心了,我会想到办法的。女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是可以独立解决的,只是她们需要朋友的鼓励与安慰,不够强大的我们需要外力让心变得更强大。

挂了电话,我感觉到泪水滑过脸庞,不是因为无助,是在陪伴我的孤独。打着伞,小心地沿着门店前的台阶踩着水向前走,我想前面一定会有一条道路没有被水淹没,也许那里就有车辆经过。此时,平常熟悉的道路却是异常的陌生,除了落在伞上的雨珠,和脚下不停上涨的雨水,以及水面的层层波澜,我还在努力回忆哪个位置有窨井,哪个位置有台阶,这些都是容易受伤的地方,应该绕过。

在雨中艰难地走了几分钟,就到了另外一个路口,看到了被浅水覆盖的青灰色路面。那是一所大学的门前道路,排水系统好一些,毕竟学生的安全是至关重要的。等了几分钟后,顺利地打到了车按时到了单位。直到坐在办公室,还是有些恍然若梦,仿佛自己刚刚从一个海滨城市穿越到了这里。

安静地泡一杯茶,安静地处理采访文案,安静地写这些文字,安静地看着窗外发呆。这些,都没有人能够替代,而我也安于这样的时光。相对来说,我们都是孤独的个体,大多数时候是一个人在路上,奔波、喜悦、悲伤,最能解的药,只有自己。。就像《小王子》中那只聪明的狐狸说,一个人的时候会很孤单。而小王子则告诉它,在一群人之中,人也是孤单的。

与先生因为工作分于两城,而当初在选择这份感情的时候,就注定了这种双城生活。我们约定,都要学会安于内心,享受孤独。这句话说着容易,做起来却是很难的。下雨的时候,别人有家人送伞接送,我只有羡慕;新影片上映的时候,情侣们可以一起先睹为快,我要等先生;饭后,别人可以有爱人相伴聊天散步,我只能一个人。

很多时间之后,这种一个人的生活成了习惯。心情不好的时候,强迫自己故意混迹于热闹的人群中,最终只能是绝望地感觉到一群人中的孤独。原来,我已经适应了这种孤独,也享受属于自己的痛苦,享受一个人独处的幸福。

灵魂的成长也许就是这样,当你独处的时候心灵才能打开,灵魂也定会在这样的空间里睁开眼睛。昨天读到周国平《灵魂只能独行》其中有几句写道:灵魂永远只能独行,即使两人相爱,他们的灵魂也无法同行。世间最动人的爱仅是一颗独行的灵魂与另一颗独行的灵魂之间的最深切的呼唤与应答。

读到这里的时候,就把它写了下来。觉得和我现在的生活状态有些相似,与先生周末空闲时才能相见,纵然相见时间短暂而宝贵,我们没有喋喋不休地谈工作、说人情是非,而是一起看书、一起散步、一起追一部喜欢的影片、一起做家务,而更多的时候是两个人安静地陪伴。问过先生对孤独的理解,他的内心比我强大很多,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纷乱,他的心底一直安宁,也一直有一份空间是属于自己的。

一个人的时候,我不再惧怕孤独,而是享受这种安静的时光,也许不久之后,我将结束这种双城生活,与先生和家人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很多时光是不能复制的,很多经历都将留存于内心。生命中不同的生活状态都是阶段性的,不是永恒。而真正永恒的,是自己内心的安定。

此时,外面的雨刚刚飘落,有清脆的滴嗒声在玻璃上敲过。下班了,办公楼的这一层只有我一个人。捧一杯花茶,看着窗外飘过的丝丝小雨,繁复的心从一层一层蔓卷如花慢慢舒展,静静地看着岁月,倾心,淡然,如诗般滑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