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梦里梦外

看到雨子的文字“一直在行走，一直在寻找通向天涯的那一片青雪芦苇地……”，心的琴弦好像被深深地拨动，没有流水的音韵，没有芦花的飞扬。在一望无际的水面，一些潦草和肤浅，都随风而逝。好像八月的风沙，在最高的热浪之上，跌落。

千山万水纵横，每一道山梁都横亘在心的边际。那么淡远、空阔……

我们在跋涉的途中，可以相遇一片丛林，一片花草，一面湖水，甚至一段坎坷。我们还会朝前走，将那些美好的风景留在原地。而我们还会相遇长路，相遇扑面而来的风尘，雨露，人面，相遇一股清泉，滋润下一段路途。

炊烟不在，微雨不在，一山的风，因为温度，而肆意停留。可以不那么久，在荷叶之上，在荷花之上，一些鸟类开始飞离。白鹭掠起的留白，无从填写。蜻蜓盘旋，紫菱飘动的水面，一波逐起一波。偷窥的秘密在高墙之上，以杏花的红飘落。

我想走入寒山雾雨中，走入你高耸的榕树之下，以巨大的气须接触地面。那么多山路，那么多幽静，在一段寂寞里穿梭。在一本书中，在一段文字里，至高的境界需要更高的气度。不一定有人了解，同行的人，也可能开始质疑，开始以一种速度撤离。

为了心中的至美和纯净，在人间的路上，席地而坐，匍匐而行，或静默在一段没有尽头的风雨中，去捕捉一瞬间的风华。无论风吹叶动，还是风起云涌，我总是在匆忙的红尘，世俗的活着。以不变的激情，对抗着裹卷的沙尘。在疏漏的指缝里，去读懂一段静默的岁月，那里深埋的情愫。

石阶杳然，一台接着一台迤逦，宛转之后，隐入林中，隐入山头。只闻人声，不见鸟语。高大的树木，在根部围拢着野花野草，覆盖着青苔的绿。

冰雹可以下，雪霜可以下。在无风的夏日，甚至在立秋的午后，炎热还高举着火焰，在可以点燃的触点，跳跃。

一月清寒，二月微绿，三月含苞，四月盛开。在每一天每一月，人间芳菲，恣情怒放。而生命往往在岩层之下，以笨拙、冲动、忍耐，抗拒着生的重压。

一个人的淮水，一个人的青山，一个人的一生一世。这在花开碧落的时刻，梦里也是梦外。总有人在你的位置感受你的喜乐，感受你的飘然的心境。白云还在，远山近水，不离左右。你就是山中人，水中人。在一个古老的寨子里，那些古色古香的石木，深深地记录着最久远的岁月，记录着心灵深处恒古的想象。那些爱，那么美，在斑驳的塔楼上，传唱。

当一个人走进山谷，走近河边，微风拂柳的静默，可以解除累积的疲乏。身心俱松的快感，让生活在署来秋往的漂泊里，获取凉意。

在生活的河面，每一只船，都会飘然而过，都会将田园的绿和繁茂，遗弃或采集。不用介意的，梦里梦外的世界，都有花开，都有晨曦薄暮，都有心灵的对白，让你一遍遍回味，眷恋，追随，重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