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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正软,黄昏闲

2023-08-18
十里莺啼柳,一夜樱花灿,最是黄昏雨落闲,飞檐静听禅。 转眼间草长莺飞,烟花绣帘的三月已经过去,娉婷于窗外的那一树洁白而丰盈的樱花已经 去了,那些泛着胭脂香味的落瓣和风粘在一起,去往远方的禅院。它们篱落...

十里莺啼柳,一夜樱花灿,最是黄昏雨落闲,飞檐静听禅。

转眼间草长莺飞,烟花绣帘的三月已经过去,娉婷于窗外的那一树洁白而丰盈的樱花已经 去了,那些泛着胭脂香味的落瓣和风粘在一起,去往远方的禅院。它们篱落在童话里那棵永不凋零樱树下,对坐一方茵草编织的蒲团,浅饮着清明的早茶。

花事已了,留下一眸清澈的绿影在晨雾里盈动,有几只雀儿啁啾着起飞,轻落。它们晃着小脑袋,翅翼轻轻的收拢,展开,灵巧的影子扑棱一下就轻落在瓦檐上,生怕一不小心就惊扰了那份安放在清露里浅睡的惦念。

在一个红墙的角落,以前是樱花粘着柳青,浅阳硬是挤进缝隙里,映照上一丝透明的暖意。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花影都不在了,青藤爬满红墙,嫩芽攀附向上,顶檐上的黛瓦孤寂的躺着,天空空旷着大片的瓦灰色,不知道是不是有大雁刚刚离开。

我去向水岸,浅滩处兰草青青,幼鹭栖息又惊飞向远。次第错落的绿茵还没长成大片的丰茂,像是一道特别的留白,静躺在芳泽里等盈润。

这是一种恰到好处的期忆,就像丰润的泥田等待谷雨的降临,让禾田溢满稻香,埂上绿意盎然;也极像是等待一叶柴扉久不开的轩窗,让卷帘的美人娉闺房,晓探窗,绣丝绢,抛锦囊。

想终究是想,是小许的秘密,住在锦盒里丝线般绵长,里面搁着粉纱香囊,卷帘画娘,玉簪铃铛,人过小楼窗;还有玉笛萧殇,打马路过杏花巷,剑气飞花满襟香,小桃红下绿衣裳。

喜欢幽静的古墙檐下忽然探出的几只梅香,有着静静的凌冽,疏离的幽怨;还有小亭的楼阁旁无意垂下的几只瘦柳,不需要莺啼鸟鸣弄香艳,任满墙寂寞随烟去,一枝柔绿披纱衣。

喜欢偏远的小径石阶以及转弯处的遇见,或是一树梨雪飞香残,或是一弯老树的傲骨铮铮。这些都是在不经意间,满眸灵动着生烟的诗意,尽是小喜欢,小欢喜。

那些三月的花事满了又空,空了又满。樱去了有牡丹,蔷薇红了,芭蕉绿眼;细雨落窗前,定还有荷风香过小满,墙苔滴清露润花闲。季节来的如此忽然,如此不卷,尽是赶不上趟儿的人,疲倦在芳菲四月天。

花都开累了,长在银瓶里偷闲,我也累了,想和樱溺一起,对坐在禅院的茵草蒲团上,品一口清明的茶,不问画桥,不语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