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笔再涂鸦
今天是公元二零一三年三月二十八日,我来到乌兰木伦工队住勤的第三天,睡了几天以后,浑身血液畅通,细胞恢复到青春期。
长时间以来,疲于灯火下,苦酌良茶,双眼浑浊,耗费不少元气,而此刻脑海,难得的清明。四海无风,万里无云,以至于一片空白,但也不至于空洞,简单来说,就这般状态而已。
老实说,我甚至不知道我下一次敲下键盘,会出现什么字,就这么随心随意的弹奏着,只是希望能够再次召唤出心海里的美丽。
此刻,我不想谈从前,也来不及谈以后;不想谈风云变幻,也懒得谈世风日下;不想谈沧海桑田,也懒得谈大漠孤烟;不想谈朝花夕拾,也懒得谈春暖花开。但是有个问题,我必须面对,刚睡醒的我需要清醒,清醒后的我需要记录点什么,总之,我不想胡说八道了,但我又确实开始胡说八道了。
算了,不去纠结了,这样下去我会陷入一个又一个的漩涡,不断重复矛盾的漩涡。如果要解决一切混沌而又对立的问题,我想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回到解放前,生命的终结。当然我来不及走那么远。
我想我之所以会在睡醒的时候如此的混沌,一切的根源来自于我的迷恋。我迷恋一切美好的事物,画面的美,故事的美,音乐的美,姑娘的美,生命的美,而此刻我觉得我是在迷恋文字的美。
文字是美的,孤独时我能够与其把酒言欢,而不丧失心智;压抑时我能与之琴箫合奏笑傲江湖,却不黯然神伤;迷惘时,我能与之棋坛博弈指点江山,而不一心观海漫步逐日。
很久以前我喜欢过着创造性的生活,我向往和人交流,和人讨论。讨论平凡的,复杂的,新鲜的,过时的,美丽的,丑陋的,当然这是一种疯狂的生活。原因是现实世界里很难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两个发病类似的疯子,更难能可贵的是他们能够够恰好撞上。那么很快我的这种向往便成为了简单的悲剧。孤独的疯子,高尚的神经病。此刻祝你好运,向往者,也许你还在某个角落里继续发现精彩,那么请悄悄记下你发现的乐趣与美丽。
于是时间的陪伴下,我又成了安分者。我安分守己的遵循着万物法典,我安静的吸收着昭华雨露,我安静的游走在铁轨上,我安静的倾听着风吹日笑,很显然我已经与万物融为一体。我已经爱上了脚下的土地,至少是脚下的土地撑起了我的脊梁。站在这个角度回望创造性的生活,的确是冒险的,至少丧失了人生的舒适安逸,丧失了对人生各个阶段的细细品味。
是的!创造性的生活要求人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创造,就是发现。要求人要像野兽或者像神一样疯狂,他要求人永远在一个单调而孤寂的状态里度过一生,你必须走入荒野,走入无人走过之地。你必须紧张而有焦虑的探寻那能使人获得意义的事物,你只能面对毫无希望的虚无,你必须去猜测那百般不可知的事物,并为你的猜测寻找证据,你不能放松,一刻也不能。当然只有一种方式能让你休息,那就是死亡。而此刻再次面对这种生活我会感到恐怖,至少对于我此刻的才能是残酷的,也是陌生的。
那么接下来我该如何呢,我无法做出决定。是的我是一个很容易作出决定的人,而思绪走到这一步,我开始拖延时间,以便使这个决定自己告诉我。
好久以来,我等待爱情,等待世俗生活的珍宝,等待那最后一滴眼泪的流尽,等待那颗闪亮的明珠忽然落地。
是的,我卑微的等待。
悄悄等。
我想我应该被爱情所终结,至少目前是这样想的。
我的爱情。
那苦难而又甜蜜的火焰。
那疾速的飓风。
我得打电话,给姑娘打电话。
我摘下电话,支言不语。
我应该说什么,我该怎么说。
再一次,被朋友打断了,于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