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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有情皆满愿

2023-08-08
晨起倦整姗姗首,一泓秋波睇清愁。 信步闲阶孤影卧,却闻双鹊跃枝头。 几曾识得凋朱颜,何求归人封王侯?...

晨起倦整姗姗首,一泓秋波睇清愁。

信步闲阶孤影卧,却闻双鹊跃枝头。

几曾识得凋朱颜,何求归人封王侯?

如若凭栏君不见,便教离情向思楼。

——《题.思妇》/LY

晨光格外祥和,伴着飘摇的细雨,似乎能预见到一缕诗情,听洞箫婉转幽怨,看杯中的绿意沉浮,端是好春光,恰自是年少;闲来提笔,写一首离情,世间各处痴儿女,情自浓时当不悔,一念乍起,万水千山也成了思念,无穷无尽。

悠悠古渡口,谁倚斜柳?千帆争渡,万般柔情、一壶酒。若我是离人,当引江中水,彻夜为弦歌;然我不是离人,却仍独自彷徨着,写着落寞的诗,唱着寂寥的词,在大风起兮的时候,扬一扬那并不潇洒的衣袖。

时光如果可以回流,也许我会们发现自己原来那般恣肆过;恰似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曾将生涩的告白念的荡气回肠,曾将直白的歌谣唱的缠绵悱恻,也曾认真努力学做乖孩子模样,也曾热血叛逆扮作独行大侠;也曾执拗骄傲的宣告为自己而活,却又对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濒临崩溃的哭;也曾困顿纠葛自嘲会从此蹉跎,却又在经年后与那人相逢一笑各自安然的过。

终究,当时只道是寻常。

我们都背上了行囊,落拓着各自的远方,从人群中擦肩而过,于四季里喜怒哀乐;在闲暇时发呆,忘了接下来要做的;在梦中惊醒,情绪莫名的低落了;偶尔抬一抬头,惊异于天空的颜色;习惯性回头,总觉得那背影是似曾相识的。我们都渐渐学会了慎独,在飞花舞影动三千的季节里,总要将过往的老故事对着阳光说一说。

昔读纳兰词,记得一阙浣溪沙:“但是有情皆满愿,更从何处著思量。”说的大概是,如果情人厮守在一起就心满意足了,那便没有其它的心思来思量其余的事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份难以满愿的感情,他才有了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感慨,经年以后终于家家争唱《饮水词》。

那些回忆里打捞起的片段,鲜活的、热烈的、真挚的情感,似乎又零零碎碎浮现在了眼前,似乎此后再难遇见了,然而又都不必遇见了,世间圣贤大抵怀于忧愤而作得名垂千古,我想青春之所以宝贵,那是因为它总会被现实伤的血淋淋的,却又越挫越勇,终于锐不可当。

老庄说,天道自然。

万事万物本就有迹可循,我们不必去苛求什么,如果上天注定把你的人生写成一个悲剧,那么你是怨天尤人也悲,是与天争命也悲,莫不如顺其自然,成就悲而不伤的忧郁。或许正因为许多的不圆满,所以东坡才唱,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但是有情皆满愿,夫复何求,莫若不求。

文/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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