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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行漫记(三)神农架“野人”之影

2023-08-04
从武当山下来,我们一行31人,乘坐旅游大巴转向神农架。 不知道这里的山路有多长,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起伏的连山。只依稀记得,车进入神农架地区时,我们在一家酒店用的晚餐,而后又驱车向大山深处驶去。晚餐后...

从武当山下来,我们一行31人,乘坐旅游大巴转向神农架。

不知道这里的山路有多长,也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多少起伏的连山。只依稀记得,车进入神农架地区时,我们在一家酒店用的晚餐,而后又驱车向大山深处驶去。晚餐后的客车沿路,是黄昏时山随路转的青葱翠绿风光,而终于来到下榻的宾馆时,已是夜晚11点40分左右。

车,过了多少山,不知道;

路,转了多少转,不知道。

导游站在这一遭的车上,对用完晚餐的游客们说:前面就是土家族的居住区了。

于是,车里热闹起来了:年轻的导游给大家唱起了土家族的歌谣。几个年轻的老师技痒难耐,也纷纷站到前排一展歌喉。

天色越来越暗,山道越来越险。穿过几个幽深的隧道后,秘书小B来到车后,向领导请示:司机说不要再唱了。领导立即口头批示“不要再唱,不要影响司机注意力,不要惊动了山神。”

大山要睡了。

车里立刻感应大山的深邃与静谧,大家立刻安静了下来。

深夜10点多了,大巴载着31人,向大山的更深处驶去。

山路18弯,不,是数不清的弯,是数倍于18个弯的弯。在狭窄的山路上,年轻的大巴车司机,全部的身心与注意力,都聚集在黑夜的山路上。大巴似乎是刚从山的一侧过来,整个车身还没有顺正,就又急匆匆地转向另一段弯路,我的心内不由惊呼与赞叹:司机得有多高的水平才能胜任这项工作啊!

下午,在通向神农架的路上,张振平老师问我:“你相信神农架有野人吗?”

我忘了自己是怎么回答的,但我至少对导游的那番游前动员不以为然:抓到一个野人,政府奖励30万元;拍到一个野人,政府奖励15万元。各位准备好你的相机,拍到一个野人,大家回程的路费就有啦。

尽管,我知道导游的话里,有更多的玩笑成分。

神农架,以发现野人而闻名天下。对“野人”的评头论足,也是我们这一遭谈笑的主要内容。尤其是导游说过了:晚上男老师一定不要独自出来,因为山上的女野人最喜欢抓男人了。大家立刻对“女野人”感起了兴趣,而且,话题还转向了这样的新意:

碰不上一个女野人,能碰上一个野女人也好啊!

野人,究竟有没有?

在这十万大山里面,在这远离中原、逃离汉人迫害和战乱的深山与葱岭,我的直感告诉我:野人,应该曾经有。

他们是社会最底层的那一个,不堪世人的欺侮与凌辱、剥削与压榨,逃到那些密林与山洞,以野草山果为食,与野兽猿猴为伴,天亮了奔跑,天黑了藏躲。没有人可以交流,语言渐渐消失,只剩下了动物的嘶吼与啾鸣;也没有了时间和纪元,只剩下了一架躯体,随日月星光慢慢变为大山里的一堆有机物,滋养着大山的树木丛草。

是否还可以做进一步大胆的猜测:这些逃离人群的“野人”,最初来到这个没有同类的山林,在解决了肚腹饥饿的问题之后,也得解决精神孤独的折磨。也许是动物性的一面,他必须要通过“性的行为”解决精神的孤独。我们可以设想,在每天的奔跑与采食过程中,他(或她),遇到了一个性情相近的动物,于是,人和动物相伴相随,互为依存,甚至产下一个非人非兽的生命――“野人”。

“野人”再遇“野人”,于是,从古至科考发现,野人一路生生不息,出没于这大巴山脉。

我不是科考专家,不能用科学的方法对神农架的“野人”进行有效的研究。但我长于幻想,且让我用荒诞的想象,给阅读者增加一个笑料,如此而已。

但不可一笑而过,因为,你想过没有:正常的人类社会,是类人猿最终变成了人,这是社会的进步。但从正常的人,变为非人非兽的“野人”,这又是那股力量所为?这股力量是历史的进步还是反动?

值得深思。

我从神农架那汪洋起伏的大山之中,依稀看到了“野人”的踪影,尽管,这个踪影无法用相机拍到。

2013-7-28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