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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写诗》

2023-08-02
从前有一条河,河的两岸划分为两座城,沿河两岸有一座城的几个村和另一座城的一个小镇,小镇东隔舂陵河与耒阳市相望,西与蓬塘乡毗连,南与荫田镇交界,北与松柏镇接壤。...

从前有一条河,河的两岸划分为两座城,沿河两岸有一座城的几个村和另一座城的一个小镇,小镇东隔舂陵河与耒阳市相望,西与蓬塘乡毗连,南与荫田镇交界,北与松柏镇接壤。

凡农历日期个位数为3、6、9的日子,便是小镇习惯性的赶集日,每到这样一个日子里,四面八方的人像过节一样往一个地方赶,一个月里,小镇热热闹闹的日子倒足有九天,凡是在这里生活过的人们,对数字三六九却是情有独钟。

小镇方言里的“九”和“洲”都读做“九”,村里镇里,就连百里之外的市区的商户都知道“三六九,赶烟(九)洲”这一顺口溜。一般快到三六九这天,市区的货车便会及时上门送货为商户补足货源,与此同时,几个村的人们通常摸着黑也要收拾完地里的农产品,白菜玉米萝卜花生豆子;树俏上的桃子枣子梨子李子;还有那滚圆滚圆的东南西北瓜,香瓜黄瓜丝瓜苦瓜等等。第二天不等鸡鸣,各个村的人们早早地扛着扁担箩筐,坐船的坐船,没船的要么坐车要么走路到小镇上做买卖了。

在这里,方圆十里,谁家有几亩田几亩地,谁家有准备嫁人的姑娘,谁家盖了新房子住进了新屋,谁家老人与世长辞,就连一年难能回一次家在外打工的人,小镇的人都像是知根知底似的说的神乎其神,东家陈皮烂谷子事像国际新闻,经街坊邻居一传十十传百而家喻户晓……

你看那南门头去往常宁的客车又一次发动了,马路两旁大片青青的荷叶上,正聚集着一点一点的天雨。这荷叶像是这一方不老的野精灵,每年的这个季节依旧挺立在那里,红的黄的绿的,伴随我六年级那一年骑自行车上学的记忆和客车前往县城三年初中三年高中的风景一直走到了今天,这里,不知又从哪里飞来了白鹭和野鸭,只是当年为什么没有发现?现在,路的两旁,房子渐渐地多了,坐在去往县里的车上已不能随处看到那时的风景,我不知道该以怎样的角度来审视这里的一切,感觉这里的一切都变地那么地匆匆然了。

从小镇去往太泉村小学的半路上——廖家湾,我小时候每次路过时都要逗留好长一段时间。因为路上有三颗大酸枣树和一口泉水井,在这夏日炎炎的季节里,满身汗津津的,路过时随意蹬上一脚,嘴里含着颗酸枣,是酸也甜兹兹的,那几颗酸枣树却长在满是刺的杂草里,就算爬进去蹬上一脚,说不定好不容易掉下几颗来,差不多也会吞没在柴草里,若是有心,说不定酸枣就在你脚下的草堆里了。那口泉水井可算得上一件宝贝,虽然只有四米多深,可是不管天干地旱,泉水也从没断过,纯净的那一注总是流地那么匀速,那样的自在。天一黑,等人们忙完手头的活便骑着车,带着大小壶特地从小镇里头和周围几个村跑来,喝一口泉水,一天的疲惫和烦恼顿时被泉水给冲散了,现在喜欢喝这水的人越来越多,井越用越活水便越用越清亮了,来这里打水已经成了生活里的必修课。

正码头的河对岸有一颗神奇的大树,只要你越往河岸的方向走,你的视线就会被河对岸伫立的一颗大树所牵引,那树的下方是两米宽三米多高的流水槽,他傲然挺立在三米高铺建的石板桥旁,树根狠狠地延生扎进泥土直往水下延伸,山野那么好的地势那么肥的土壤,他却独独选择了这一方水土!百年沧桑,暴雨台风,它孤零零无所依靠,却毅然伫立不倒,它像是这一方的守护神,一守就是百年,也许这几百年的历史变迁就数它最明了了。当你误入了迷途,在人生的路上迷失了方向时,不妨待在这颗树旁,也许它会告诉你人世间的种种种种。

小镇的西头有一个——黄泥塘家,在那里有一个亭子,亭子往前五十米左右往左处有一条小径,在这里可以听到远处哗哗的流水声,跟着声音沿着小径再往前有一条溪流,溪水清澈见底,有块像大山一样的石头坐落在流经石板的溪水面,周围除了虫鸣鸟叫就是流水的声音,遍地是青青的草,纯自然的声音纯自然的色彩,闭上眼躺在青草上,仿佛高山流水。那时暑期档的湖南卫视像是没有片子似的一遍又一遍地播着还珠格格,这景色像极了《还珠格格》镜头里的“幽幽谷”,一放学,小男孩小女孩就不约而同地跑到这里,玩玩水,抓螃蟹虾仁,吹吹风,散散心,一直玩到天黑才肯回去。后来大家便把这取名为“幽幽谷”。正如还珠格格里那样说的:“一个没有未来的相遇,是一个永远的折磨。”不知道紫薇是否还在溪水边扔着花瓣等待着他的尔康,山无棱,天地合,怎敢与君绝?

只要你待在小镇任何一个较高的地方,请往东看,你一定能看到最高峰那座山上的一间庙宇,那庙里住着一个老和尚,老和尚会说:“这里是寨下仙”。距离小镇十公里,山周围是“丹霞地貌”景观,由红紫色页岩构成,山行暗红色,那里的石壁上花纹密布,犹如彩绘,风景宜人,让人流连忘返。相传,三国蜀将张飞曾率军队在“蔡下仙”的高山上安营扎寨,智退司马懿。虽然那一片是另一座城的风景,可也是小镇近水楼台的景色,如果爱她就带她走吧!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原来经常喜欢逗乐你的人,在不知不觉中悄悄地离去,留下来的已经越来越少了,曾开车载我们去县城上学的司机,他的头发也变地越来越白越来越稀疏了,和我们一起在这里长大的人渐渐地都出去了,出去了很久的大人们也开始陆续地回来了,小镇上的房子也越来越新越来越高越来越多了,我们这一代人的孩子开始背着书包走在马路上,他们走的不再是我们原来填满泥巴的老路,却也渐渐地取代了我们,这里成了他们的另一片天地,一代一代的人在这里生活,在这里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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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竹墨涵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