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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秋闲谈

2023-08-02
谈音乐 在师范校第四个学期,班主任也是我们的音乐老师调都江堰中学任教。送别那晚的座谈会结束时,我用吉它弹唱了一首《送你不送你》,全班同学和班主任都痛哭流涕,哽咽着跟唱。第二天班主任上车前要去了歌谱并留下...

谈音乐

在师范校第四个学期,班主任也是我们的音乐老师调都江堰中学任教。送别那晚的座谈会结束时,我用吉它弹唱了一首《送你不送你》,全班同学和班主任都痛哭流涕,哽咽着跟唱。第二天班主任上车前要去了歌谱并留下一句话:“这世上最能表达真实情感的还是音乐。”

自学习音乐以来,我一直以为音乐最直接的表现就是很强力地唤起一个人深层的情绪和情感,因为音乐本身就是一种情绪:闭上双眼沉浸在无边黑暗,那时你只需要用耳、用心去聆听,让呼吸、心跳与音乐的旋律节奏自然合拍,那时你就能触摸到音乐真正要表达的情绪,还有音乐独有的光线色调和飘浮于空中的魂魄。

欣赏音乐同时需要一定的学识和艺术修养,最重要的是要有生活中历练来的丰富情感。情感是春芽,音乐是雨露。据报道,某国著名乐团来我某大城市举办音乐会,在乐曲段落出现一个长长的休止符时,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以为演奏已经结束)。这是一个很值得反思的问题。在很多国家,不管男女老少,阅读乐谱(阅谱)就象我们识字一样普遍,相比之下,我们的整体音乐素养(综合素质)是比较落后的。我们很难象德国、俄罗斯等国那样产生出优秀的作曲家和优秀的有思想的音乐作品。特别是目前这个人心浮躁为名为利是图的时代,这种企望已是一种奢求。

音乐一直伴随着人类的成长和文明的进步,一直抚慰着人类受苦的心灵。值得关注还有近代两个关于音乐和国家命运的极端例子:肖斯塔科维奇在卫国战争期间的重要作品《第七交响曲》(1941)是用交响乐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战的首个范例,这部作品战争最关键的时候极大鼓舞了苏联人民的抗敌意志;与之相应的是二战《德国装甲师的军歌》,它在战争中也起着相同的作用。在我国,伯牙摔琴谢知音,高渐离击筑刺秦王,更是带有传奇色彩的关于中国古代音乐的千古绝唱。

在众多的优秀作品中,最喜爱的还是柴科夫斯基的《悲怆交响曲》和贝多芬的《田园交响曲》。每在深夜沉湎于此,都能给自己全新的感受和触动。

现实生活少不了纠结和郁闷,在只属于自己的时间里选择音乐和阅读是一部分希望静得下来关注内心成长的人比较明智的选择。音乐可以让你在平静中感悟生命的曼妙,在感动中充实自己不太完满的灵魂。闲时的一杯清茶、一首美曲、一本好书,这就是与一般人不一样的生活。

有云:下棋不如观棋,弹琴不如听琴。那是世道境界的问题。能用适合自己的乐器表达自己此时的情感,是听琴者不能取代的。学习器乐需要天份,我在师范校办过的三期古典吉它培训班中,能很快入门并有所悟性的也就十之一二。小儿一岁两个月已能记忆电脑中播放的协奏曲、交响曲并合拍指挥;四岁时由我教授他古曲吉它演奏,今年五岁,除了每天坚持练习指法,已能很好地演奏《哈尼姑娘》、《爱的罗曼斯》以及第四级曲子《斯卡布罗市集》。他的这种学习是一种自愿和喜爱,并且每天到时候会主动提醒让我陪他练琴。

学习并懂得音乐,熟悉某种乐器并不等于以后定要成为表演艺术家,就如我当年考上北京吉它音乐班却为了生计放弃一样。生活中有音乐,懂得音乐只是为了让自己生活更充融丰润,让自己的灵魂更轻盈宁静,让自己的品味更洁净优雅。

谈阅读

最近阅读了一些近代学者治学方面的散文和随笔。这些学者或者大家、艺术家涉及的学术研究、艺术创造领域比较宽泛,如我们熟悉的:季羡林、周汝昌、徐悲鸿、杨振宁,张大千等。读罢,书生掩卷静思,受益颇深。

以今天作比,前辈学者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太多。说条件,他们那时多逢战乱,信息落后,居无定所,在缺少物质基础和书本的时候仍然能够勤奋、严谨、精细地治学;而现在我们创造的物质空前丰富,网络信息已经覆盖到了生活的每个角落,但能象前辈们那样认真学习、阅读、做学问的已经很少了。这也许是物质时代理想、信念、目标和信仰的极度迷失吧!我们多了物质积累起来的表面繁华却少了人类应该不断丰满的性灵。这不得不让人忧虑,如果从一个国家和民族的长远进步来看的话。

现在一部分读书不多的人,靠忽悠和卖弄沽得了名利,成了“大师”;另一些人已寄情他物不读或少读书了;还有些想读书的人却在浮躁的表象下,已不知何去何从。现实让人迷失,而清醒思考将来和结果的人也开始沉默。书生以为真正懂得重视心灵并希望用心读书的人应该少些现实的名利和争斗。

谈点个人的读书心得。当年参加自修考试的时候列过一个长长的书目,每次考完试奖励自己读几个月的文学作品。那时候作过一些读书心得笔记,但不多。因每月太注重读书的量(一个月读一千万字左右),而少了思考少了自己应该总结的得与失。

一次逛书店,一位读者要求店老板推荐卖得最好的书,这是一种很大众化的读书心态。读书要拒绝些过多的名利,但一定要有目的。综合起来就是自己喜爱的书籍类,自己需要补充和扩展的知识面,自己需要涉猎的其它知识范畴。书生原来有个观点:生命有限,时间有限,要读就读一些好书,别把时间浪费掉了。有前辈学者却认为读些差点的书也不是坏事,这样才有比较,知道写得好的书好在什么地方,差的差在哪方面。

关于什么是好书,个人以为古今中外能够选择的范围比较大,取决于读者的喜好和阅读目的。一个时代某方面优秀的并真正经得起时间和读者检验的著作并不太多,这些作品都可以纳入自己的阅读书目。

分类的书目可以用几种方式阅读:文学、哲学类的经典作品可以精读,可作摘录、批注、点评和读后心得;一些作品可以闲读,但要用心去体悟作品的现实思想及对人类、人性、社会的一些思考,甚至于文章的布局结构和章法。历史类,建议借助一些工具书如《历史纪年表》之类大概掌握一个时间和事件的线条。若不是做某一课题的专业研究,可以读些普及综合类的教材(历史著作浩如烟海,只明史就可以读上几年十几年);自己感兴趣的历史,可以随手翻看,随意翻阅。书生经常驻足于书架前随意抽取一本,读到喜欢的地方就多读细读一会儿,然后再抽取另一本来读。这样可以对知识进行积累和巩固,扩展了知识面并对交叉的知识有所比较判断,从而形成自己的认识和观点。

关于哲学类读物,很多读者感觉枯燥难懂,但一定要读一些,中外都有经典之作。哲学最大的功用在于让自己的思维澄清,形成思考的方法和习惯。除了读一些优秀的中西哲学史,诸子百家、尼采、叔本华、罗素、海德格尔的部分作品都不难懂,可以详读思考。书生师范校初读《近代西方哲学思维方式》一书时,一天只能悟其几行或半页,最多几页。

阅读最大的追求是渊而博,一般阅读还应该了解一些政治、经济、社会学方面的知识。关于音乐、绘画、书法及美学类一定要多吸收些理论和鉴赏知识。艺术是相通的,不管你从事何种职业定会有所帮助。唐代书法家张旭从公孙大娘舞剑中悟出了狂草笔意,作家王蒙从一场音乐会中悟出了正在创作的一篇小说的结构。

我想阅读就是那样,多读多思,定会让我们对人生、对现实、对历史、对自己看得更清更远,也会让我们的生命充溢许多。

谈幸福的心态

前段时间一句:“你幸福吗?”到最后成了我们一个时代闹剧般的玩笑。名高利厚者有他不可言说的苦恼;身无分文者有他享受生活的独特方式。幸福与否是一种综合性情感体验的复杂结果,它包括了物质和精神的双重需要及生存环境、状态和社会(自己)的认同感。不是一句:“你幸福吗?”说得明白的。

幸福感在不同人身上差异巨大。而一个人的心态决定着对幸福感的最终趋衡和认同。

更多人的幸福感来自于一种同类同量或不同类不同量的比较。一种较淡定的心态是往下比,如一首古诗所云:“世人都说路不齐,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推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另一种心态是往上比,高不可攀也得比对一番。这种心态很容易表现为另一种心态:嫉妒和牢骚。可以说,没有一种适度的心态,是不可能感觉幸福并与幸福结缘的。

当然适度的心态不是自欺欺人,更不是对社会公平、公正表现出的世故和冷漠。其实幸福取决于一种感受生命之可贵,体验人生多姿多彩,发现自然、亲情、创造之美的积极心态,不必有求必应,不必十全十美。从人一生的过程来看,其实留一些缺憾可能是一种幸运,得到未必幸福,失去未必不幸。古人一则《塞翁失马》已经把祸福得失讲得十分透彻。

用淡定的心态去发现幸福、追逐幸福、珍惜幸福才会感受到幸福的眷顾。幸福就在身边,我们得用心去体会和发现,同样的空气,同样的收入,同样完整的家庭,同样公正或不公正的生活环境,却有人感觉幸福,有人怨天尤人。

追逐幸福,你要先明白你需要的是什么,你的幸福标准是什么,然后才可以阳光地付出你的努力。幸福得到的方式和过程也是幸福结果的一部分,那就是不要把这种幸福的得到建立在损人利己和别人的痛苦上。最不幸的人也有感觉幸福的时候,只要你懂得珍惜已经拥有和曾经拥有过的幸福。

其实,一个人能来到这世上走上一遭已经是最大的拥有。也许你没有足够的金钱,但你有丰富的学识,懂得从点滴生活中感受人生之美;也许你居无定所、四处流浪,但你比别人看得更多世间万象,人情冷暖;也许你没有情人也没有车子,但你有体贴关爱你的丈夫或妻子;也许你无官无职,但懂得孝顺父母,享受着天伦之乐;也许你身带残疾,但你靠着自身坚强战胜了痛苦和自卑,你今天依然笑对人生……

也许你现在失去了很多很多,也许你到现在什么也没有,但你依然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灿烂生命。

(后记:小文写好以后放在那里,准备抽时间再看看是否作些修改补充。今天一想也许价值不大,当时写这些话的心境已经真实,没必要再画蛇添足。

晚间下起了秋雨,一初中同学从马尔康过来,于是约了在县的几个同班同学在一个简陋却显得清雅的茶楼坐坐。那晚大家就着两杯清茶谈兴很浓,同学、家庭、社会以及个人的经历都谈得很多。这些话题里所表达出来的回想,也许只有从我们那个时代走过来的人才会懂得。几十年,大家经历了太多,各自的生存状态差异很大:一个同学当年辞去工作做生意,却在外地被小偷偷去了所有货物和现金(所有家业),今天这位同学是一个事业单位的业务骨干,过着不富裕但充实的简单生活;一个同学嫁给一个好吃懒做男人,已经离婚几年,她说,她现在才真正懂事,孩子很聪明,自己身兼两份工作,能放下的都已经放下,生活很淡定;另一个同学在家做全职太太,平时照顾孩子,打打小牌;还一个同学正在给一家餐馆打工,其中一个孩子是“9+3”学校优秀生,她说,她在假期和两个孩子采蘑菇就挣了五千多块,以后准备在成都附近买个房子,别让孩子继续生活在山沟沟里。

窗外,雨一直在下。我想起了自己正在写的这篇短文。那晚,我从同学们的谈话和神情里更深层地感觉到,我们每个人的生活虽然不一样,但大家都有很明确的生活目标和归宿,都有自己认定的生活价值。我们都是幸福的,这已经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