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叠的印象
独自走在这贵阳新区的街头,穿梭在人群里。这里的小吃名字很奇特,有叫老奶毛栗的,豆米火锅的,更有叫杨姨妈丝娃娃的店铺门前排着队,生意似乎很好。总有见三三两两的女孩子,捧着纸桶,长长的竹签,挑着沾着红红辣酱的土豆,吃得很满足的样子。间或还飘过几个背篓者的身影,在夜的城市的霓虹灯下,显得颇为突兀。
贵阳人很是热情,稍有驻足,店铺的女孩会一声声的姐叫过来,会递上一杯水。一辆辆私家小车会悄没声地停到身边,问你要去哪里。上了车,瘦小的司机在听《心经》,下车时却多收了我几块钱。
汽车行进在从贵阳到遵义、赤水的高速公路上。这条贯穿川黔咽喉的要道,穿越在山洞中,架设在山谷间。
于是我们,一会儿钻入了穿山隧道与世隔绝,一会儿又时光倒转回到人间。车窗外,一座座的山川相连着,也在云雾中变化着。高山坡岭处,散落着几处白墙乌瓦的房舍,细窄的山路,蜿蜒着远上。
赤水河,被当地人形容像一条红龙,绵延有几百公里。
两岸的山峰高近千米,可是到了眼前这个茅台镇,却突然低矮到只有400米。而茅台酒厂和那最古老的生产车间,更是在镇的最低处。
炎热的、潮湿的、终年无风的大山的低洼地,满山谷的、红土里生长出来的、矮小的红高粱,外加取之不尽的、赤水河那浑浊的水,怎的就酿造出了搬也搬不出去,且一百年也挥之不去的浓郁味道的贵酒,让这方山坳里的人们可以如此大富大贵呢!真是有些神秘了。
在铜仁,见识了那些朱砂和鸡血石头,据说朱砂晶石,可以卖到千元一克,那样的万山幽谷亦是何其贵重的地方呢!
可是却总有背篓者的身影在脑海闪现,在那幽闭的大山深处,还有多少想走出来,期待用背篓改变自己命运的农民工呢!而那些当地政府,又是多么期待着,在喀斯特地貌的环境里,用煤化工产业撬动GDP的增长和发展。
于是,短暂的贵州之行,留给我的,就不只是文人墨客眼中那烟雨春秋的风景和云雾缭绕的山峦了,似乎也有一种折叠的印象了。